傅安把手机递给她。“解锁密码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。”结婚纪念日?穆烟想了想那天领证的日子。0606!输入密码后,手机解锁。她便直接去翻朋友圈,看到了傅怀远偷拍的照片。角度问题,那张照片的里的她好像就在傅怀远身边,但其实她们俩距离好几百米远。“我不知道他偷拍了照片,我来这里,并不知道他也来了,我们不是约好的。”穆烟下意识解释着。既然他都道歉了,她自然也应该把话说清楚。不管他信不信,她只负责说出事实就可以了。“我知道。”傅安淡定的说着。他要是不知道,也不会留下,更不会道歉。“你知道?”穆烟诧异不已。“民宿老板娘都跟我说了。她说是傅怀远先来的,你是后来的;还说你很努力,很用心的在采茶,炒茶,翻山越岭的,手都起泡了,饭都没吃。”傅安一边说着,一边把目光落在她的手上。他要是知道她为了给奶奶送上最好的茶,这么辛苦,这么累,他是怎么都不会让她来的。“我皮糙肉厚,没事。”穆烟下意识看了看手掌,不以为然的说着。她的之间还有好几个水泡,不过已经不疼了。“为什么要这么辛苦,给奶奶送的礼物交给我准备就好,你不必这样的。”傅安心疼的说着。他很想握着这双手,很想抱抱她。但又不敢,他怕她把他推开,不让他再靠近。“价值连城的东西我送不起,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用心了不是吗?”穆烟开玩笑的调侃着。这就是差距。是普通人和挥金如土的豪门的差距。奶奶是好人,不会计较她送什么?可是她想让奶奶开心,不想太寒碜。“穆烟,谢谢你。”傅安再次道谢,除了谢谢都不知道该说什么?“不用谢了,奶奶对我不薄,这是我应该做的。既然误会都说开了,那我回房间睡了,明天早上起来,我还要跟师傅学煮茶。”穆烟洒脱的说着,然后挥挥手转身上楼了。“等一下。”傅安急忙叫住她。“怎么了?”“我买了些烫伤膏,你等下,我去拿给你。”傅安一边说着,一边去车里拿药。穆烟站在那儿,看着他急切奔走的样子,心理顿觉安慰了许多。所有的委屈,好像在他说对不起的那一刻就慢慢的散开了。她真的太好哄了。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。真的太没出息了。“我还买了驱蚊水,山里蚊子多。”“好,那我拿着了,谢谢。”穆烟接过东西,没有过多的矫情,转身就上楼了。她怕跟他再多呆一会儿,就舍不得走了。所以在脑子还清醒的时候,赶紧走。傅安也随后上楼,接了个电话。“傅总,傅荣清受不了股市暴跌的刺激,心脏病发住院了,我们是否还要继续?”傅安沉默良久,应了句。“继续。”“可是,他到底是你……”“继续!”傅安语气凝重的重复了一句,然后默默挂断了电话,躺在了沙发上。他本来是不想动傅氏集团的,他只想和他们划清界限。各自为政,相安无事就好。他从未想过要继承傅氏,可偏偏他们容不下他,非要招惹他。既然如此,那就怪不了他要釜底抽薪,夺走他们引以为傲,耀武扬威,凌家与他人尊严之上的荣耀。唯有如此,才能让他们学会尊重。那边傅怀远刚被送回民宿,就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。“儿子,你爸爸公司的财务危机被人捅到网上去了,现在公司股价在持续下跌,他受不了刺激心脏病发了,我必须回去照顾他。奶奶的生日,你一定要参加,一定盯住奶奶,千万不要让她把她的财产都给了傅安。”“妈,我也回去。”傅怀远心里一紧,着急的喊着。“不行,你不能回去,你必须留下哄好你奶奶。如果你爸的公司这次真的挺不下去,我们都要靠着你奶奶才能活下去。”江林着急的交代着,然后急匆匆挂了电话。她早就想回去了,在南城的每一天简直度日如年。傅怀远挂了电话,就看见傅安坐在客厅。他忽然想起了傅安之前的警告,气呼呼冲过去揪住了他的衣领子。“傅安,是你干的对不对?你在背地里搞我们,你别忘了那也是你爸爸,你的亲生爸爸,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?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,我一定弄死你。”“你?一个还没断奶的男人,也配说这种话?”傅安懒懒掀开眼皮,冷冰冰的看着他,嘲讽着他。“傅安,你王八蛋。”傅怀远扬手一拳头就砸了过去,但是他根本不是傅安的对手。拳头刚过去,就被傅安抓住,反被他狠狠拧住胳膊,死死压制。“我以前不跟你争,不是因为怕你,也不是怕傅荣清和你妈,只是觉得没必要。可是你想动穆烟,就是动了我的底线,我即便拼上一切,也不可能让如愿。”傅安冷冽如刀的呵斥着他。听到动静想要下去看看,在楼梯口就突然听到了傅安的这段话。她是他的底线。他为了她和弟弟,和家人反目了。“穆烟和秦霜有什么不同?秦霜你都可以不在乎,为什么穆烟不能?”傅怀远不服气的质问着。“因为她是我的女人,我喜欢的,我爱的,我舍不得让给你的女人。”傅安十分霸气,笃定的说着。然后狠狠推开傅怀远。“难得呀,一向冷血的傅安也有了深爱的女人。”傅怀远差点摔倒,踉跄后堪堪站稳,还不忘了嘲讽他。“所以,识相点,以后见了穆烟离远点,否则我会把你所拥有的一切全部夺走。”“你吓唬我,你当我是被吓大的吗?”傅怀远并不以为然。长这么大,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吓唬他,还是从小被他欺负到大的野种。“那你就等着变成丧家之犬。”傅安冷笑嘲讽,不再和他废话。想让他成为丧家之犬,也不过是他动动手的事。他狂,他且让他狂几天。穆烟听到他上楼的动静,急忙转身回了房间。隔着门板,听着外面的动静。傅安开门进了房间,然后傅怀远半夜开车走了。一切重归平静。可穆烟的心里,却再也平静不下来。傅安说她是他的底线,是他喜欢的,深爱,任何人不能夺走的女人。这些话,他好像以前也跟她说过,可是完全没有他在别人面前那么坚定的承认时,那么震撼。所以,她是不是该原谅他,该重新相信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