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分钟后,二人抵达金陵医院门口。薛柔为了能跑得更快,连高跟鞋都脱了,拎着鞋一路小跑。赶到病房的时候,薛康宁已经被送入加护病房。门口的薛二拦住了薛柔,不让她往里进。“柔柔,你先等等,老爷子说要见苏皓,等他们聊完了,你再进去吧。”薛二的嗓子都哑了,显然这事对他来说也是个莫大的打击。苏皓点了点头,推门而入。他明白,薛康宁极有可能是想借着这个机会,将自己的身世如实告知。病床上,听到动静的薛康宁强打起精神,睁开了眼睛。他脸色灰白,嘴唇发青,当真是病来如山倒,全然没有之前那般意气风发的样子了。苏皓眉头紧皱。不对劲,即便是肝癌晚期,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病得如此夸张。“苏。。。。。。”薛康宁张了张嘴,半天才憋出一个字来,虚弱无比。“薛爷爷,你先别说话,保留一点体力,我会让你缓过来的。”苏皓说着,把手搭在了薛康宁的脉搏上。只是一摸,他眸中立马闪过一抹厉色。中毒!薛康宁现在的情况根本不是肝癌晚期的症状!他体内出现了一种毒素,专攻肝脏。医生也会因为薛康宁有肝癌,就误以为他的症状是肝癌所致,不会进行毒检。“这可真是日防夜防,家贼难防,竟然有人在偷偷给薛爷爷投毒!”发现这一点后的苏皓怒不可遏。他刚准备把这个事告诉薛柔,门外却传来了一阵嘈杂声。伴随着‘砰’的一声,满脸泪痕的薛一强力破门,急吼吼的冲了进来,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,扑通一声跪在了薛康宁的床前。“爸爸,我的好爸爸,你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这个样子了?”薛一大声的哭嚎着,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有多孝顺呢。苏皓皱着眉头,正打算将人赶出去,却见孙院长又走了进来,跟他一起的还有一位满头白发,却中气十足的老者。老者身后的助理提着个小药箱,里面散发着一股浓重的中药味,显然是一位中医。沈月和薛二已看到此人,眼神之中都露出了喜悦的光芒。因为这位白发老者不是别人,正是大名鼎鼎的金陵医王冯中一!“你们都保持安静,我特地请了冯医王给老薛看诊,他老人家时间很宝贵,别耽误了他。”孙院长挥退了众人,客气的请冯中一坐下来,给薛康宁诊了一下脉。良久,冯中一都没有说话,只是眉头越皱越紧,整个人显得很疑惑。苏皓觉得冯中一非常面熟,好像是在哪里见过,但又想不起来之前有过什么渊源。就在苏皓冥思苦想之际,冯中一开口了。“恕我直言,节哀顺变吧。”“薛老这病症确实已经深入骨髓,无药可医。”“而且,他的病症不像是癌症所致,但又确实是癌症所致。”“唉,总之我才疏学浅,救不了了。。。。。。”冯中一连连摇头,薛柔听到这样的结论,哭得几乎崩溃。沈月也瞬间泪如雨下,搂着自己的女儿,不知如何是好。薛一和他的老婆表现的更加激动,跪在地上,又是捶地痛哭,又是捶胸顿足,真是做戏做的过了头。苏皓一眼就看穿了两人有问题,但现在却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。他站出来道:“这病我能治,让我来吧。”苏皓这番话说的相当沉稳老练,丝毫没有晚辈的怯懦和瑟缩。然而对于这番发言,在场的众人却并不相信。薛一更是噌的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,中气十足的怒吼道:“你小子又装起来了是吧?”“你算个什么东西?人家冯医王都说了没救了,你一个无名之辈能治什么?少在这里恶心人!”沈月秀眉微颦,站出来道:“哥,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吧?有任何希望我们都要试一试,也许苏皓真能行呢?”沈月虽然也不相信苏皓能治得好薛康宁,但她更看不惯薛一这种嘴脸。薛一听闻此言,冷笑道:“妹,你也疯了是不是?冯医王是什么身份?他都一锤定音了,还用得着别人在这里指手画脚,胡说八道吗?”“你一直拦着不让我给薛爷爷治病,是担心我把他治好了,你的希望落空吗?”苏皓眯着眼睛,沉声道。“胡扯!我怎么会这样想?”薛一眼神躲闪,显然有些心虚。苏皓懒得揭穿他,朝冯中一道:“医者仁心,我相信冯医王也不会拦着我给爷爷治病的,是吧?”冯中一脸色有些难看。如果苏皓是个德高望重的名医,他或许还能给三分薄面,可对方根本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年轻,自己的孙子都比他要大好几岁。这样一个人跳出来说能治薛康宁,一副比自己强的模样,真是嚣张过了头。可偏偏苏皓又给他戴了顶高帽,说了什么医者仁心的话,以至于他就算心有不满也不能发作。“医学这行虽然需要经验的积累,但也不乏一些天才能够横空出世,无论如何,治病救人是关键,就让他试试看吧。”尽管冯中一已经这么说了,可孙院长却持犹豫态度。“这小子难道也是学医的吗?在哪家医学院就读?学了多长时间?靠谱吗?”薛二尴尬的回答道:“孙院长,苏皓是我的女婿,刚从山上下来。”“女婿?山上?你这眼光。。。。。。唉。。。。。。”孙院长本想怼薛二一顿,可顾及对方面子,终究还是冷了下来。“没有行医资质的话,不能在我们医院随便给人治病,治好也就算了,要是治不好的话,我们医院还得跟着一起背锅。”孙院长此言一出,苏皓当即扬手道:“一切后果我负责。”“你负责?你有什么资本负责?别告诉靠坐牢来负责?”薛一冷哼一声,瞪视薛柔道:“还不把你这憨批老公带出去,真不嫌丢人现眼?”“你有信心吗?”薛柔并未搭话,而是向苏皓问道。“当然!”“多少?”“百分之百!”薛柔闻言,紧握拳头,像是决定了什么。“那好,你给爷爷治吧,大不了拿我们的婚房做赔偿!